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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麼脆弱又渺小的生命,只要心一橫,撇過頭不去理會他,也許明天,他就會從這世上自動消失了

那麼她‧‧到底救還是不救呢?

孤月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著,露出了為難的神色‧‧‧

好不容易擺脫六隻仔犬糾纏的墨條瞇著眼睛嗤笑,「別白費力氣救他啦‧‧嘖,傷成這樣,不如直接替他買副棺材比較快!」

「就是說呀!」孤月面帶微笑,淡淡的轉向一旁興災樂禍的黑貓,「是說,墨條‧‧我乾脆順便替你也買一副吧?」

壞女人

墨條發出尖銳的抗議聲,「老是欺負動物,你遲早會被動保協會抓去關啦!」

哼‧‧真是個大笑話,她連玉帝也沒放在眼裡了,會怕區區一個人類的動保協會?

「你算是動物嗎?」孤月冷冷一瞥,「哪隻動物能白吃白喝這麼久的?要是被動保協會發現,我看你鐵定會先被抓去解剖啦!」

無視於一旁張牙舞爪的墨條,她一把拎起奄奄一息的孩子,將狼狽不堪的他弄回溫暖的屋裡

說來可悲,她終究還是被人類的壞習慣給污染了( 自古以來,妖怪和人類可是勢不兩立的耶),她天真的想著,只養著這孩子直到他的傷口痊癒就趕他走,總不能放任他死在自家門口吧?

可是,這孩子求生欲望雖然很強,但身體卻很糟,簡直差到亂七八糟的,她開始害怕自己是不是搬了顆石頭砸了自個兒的腳了?

瞧瞧這狼狽的孩子,營養不良外加傷口被灰塵雨水感染的十分嚴重,傷口一化膿,高燒就更退不了,腿骨也沒接好,將來會變殘廢吧?那些最高學府開出來的藥根本對他也起不了作用,即使她有心想治他的傷,但病情卻始終反反覆覆地惡化下去,幾乎把孤月的耐性磨盡了

只能說孤月真有當人類母親的無限潛力啊~~~

笑話‧‧天底下只有她孤月故意不救的人,從來沒有她想救而救不了的人( 這可是賭上她千年妖怪的面子問題耶)

用科學的方法治不了的病,那她拐個彎,用治妖怪的方法來治他( 好孩子千萬不要學啊 ),她推開通往溫室的門,裡頭種著各式魔化的茶花和牡丹花,一株株都已經有一個成人那麼高大,月光透過溫室的玻璃,照著她纖細的身影,轉成暗紫色的眼眸閃閃發亮,她正在尋找方便下手的目標,只可惜近來人肉花肥難尋,營養不良的妖花遲遲開不出來,也間接少了很多樂趣

她悄悄避開沉睡的巨大母株,往更盡頭的地方走去,終於在盡頭發現了一株小小的芍藥花含苞待放‧‧‧‧

芍藥成妖時間還不算長,用來做異種寄生最合適,將來也不怕魔性太強而吞噬了宿主的意識,只是‧‧她也只有六七成把握

魔化的妖花用途可大了,半開的花瓣可以用來熬藥湯,剩下的母體還可以用來修補殘缺的肢體,可是凡事皆有其缺憾,被妖物附身的地方,將與魔花同化

可是如果不用這個極端的方法,他的左邊斷腿延誤治療太久,筋骨早已腐臭敗壞,在名醫眼裡已經藥石罔然,只有走上截肢這條路

哼‧‧偏偏他遇上的是一個不喜歡認輸的妖怪,所以她願意盡全力救他,除了用魔物寄生的方法,她實在想不出其它能保存他那條斷腿的法子了

銳利刀子削去死去的腐肉,她將芍藥花根放入血淋淋的肉中,只見花根緊緊纏住斷腿處,無數綠色觸手往上延伸著,不斷增長的綠色枝葉瞬間填補了拳頭大的缺洞,不多久,原本充滿黑色腐肉的斷腿,已被魔物完全附蓋

恢復是能恢復啦‧‧可是他的左腿被魔化的芍藥寄生,還是形成了令人驚悚的一幕─芍藥觸手如同一道道綠色荊棘,完整地包裹了他整條左腿,終其一生這半妖化的孩子將無法擺脫魔物的糾纏。

至少,還能保住命,是不是?

一條腿變成綠色的也沒什麼嘛,大不了一輩子不穿短褲

「臭妖怪,這麼難釣‧‧」嘴還愈來愈刁,用青蛙做餌還釣不到牠的話‧‧她的眼睛輕輕地飄向一旁的黑貓,墨條舔著舌頭,垂涎萬分地望著水面‧‧‧‧

牠也好想吃一口哦,聽說這種怪魚,肉質特別鮮美,可是脾氣壞的很,上次有隻白鷺鷥才剛停在水池旁,就活生生地被吞掉了耶

孤月笑咪咪的,看起來十分之不懷好意,她望著寒毛直豎的黑貓,「墨條啊‧‧我看這魚好像有點難釣耶!不如‧‧‧」不知道換成活餌的話,這狡猾成性的怪魚會不會比較好上鉤呀?

半條手臂大的鯉魚還是讓不死心的孤月給釣上岸了,說是鯉魚嘛‧‧外型是有點像啦,不像魚的地方是因為牠的額頭長了一隻銀角耶,而且身上金色的鱗片都硬到可以當刀片了啦,那口可怕的利齒連輪胎都咬得穿咧,這‧‧能算是魚嗎?

總而言之,冒著生命危險被當成活餌的墨條,終於有幸吃到一份鮮魚沙西米,足夠撫慰牠嚴重受創的心靈

都說好奇殺死貓了,牠還白目的湊上去給主人惡整,真是‧‧‧濕淋淋的墨條抖落渾身的水滴,以後,牠再也不敢貪吃了啦

一臉哀怨的黑貓瞪著正在煮魚湯的主人,孤月什麼都好,就是廚藝很差( 幸虧牠們都是吃飼料的 ),幸虧她也不太挑食,那種沒營養的湯湯水水都能吃的白白胖胖,真是有夠神奇的造物者呀

朦朦朧朧的,他瞧見了那女人身上罩著一圈淡淡的金色碎光,臉上的表情簡直一整個聖潔無瑕呀─不過,那是在她開口之前‧‧‧

「還沒死透就自個兒爬起來吃飯!」

說真的,她長的只算清秀,可是那對泛著媚光的眼眸,卻異常清亮妖豔,讓人一瞧就移不開目光‧‧還帶著傷痕的臉在她的注視下已經染上一層粉色。

唉喲喂~~現在的孩子怎麼個個都這麼早熟啊?才這麼丁點大的奶娃呀,已經會對她的媚香起反應了?!

「‧‧為什麼要救我?」還躺在床上休養的少年低聲怨道。

媽的!不要人救的話,有種就爬到鳥不生蛋的地方去死啦,幹嘛拼死爬到她家門口趴著等腐爛?是欺負她太閒是不是呀?

超想把這鍋魚湯從他頭上淋下去的‧‧‧( 孤月還真的瞇著眼睛在考慮這個可能性 )

她陰側側地笑道,「垃圾車又不收人的屍體,只能往醫院送囉!」

這是謀殺吧?少年默默地想著‧‧然後伸手接過了熱騰騰、飄著焦味的魚湯。

這‧‧蒜苗都焦成黑炭了,能吃嗎?

「怕死就別喝~~」她冷哼道,「只不過是煮太久而已,又不是放了毒藥!」

這怪魚聽說很營養耶,給他煮這一鍋可不容易呢,她沒給他收錢,他倒還先嫌棄起來了。

可是一看到臉腫成顆豬頭似的瘦巴巴少年在喝那鍋魚湯,她又心軟了。

他默默地喝著魚湯,「你的魚湯,是我喝過最難喝的!」

「我看你是連這個字都不會寫吧?」孤月剛萌芽的一點點同情心瞬間灰飛煙滅。

少年盯著湯匙,「我‧‧沒上過學,連自己的名字也不會寫‧‧‧」

孤月徹底無言了!

這對無良夫妻可真扔了顆燙手山芋給她了,要是給她抓到,就把他們做成標本。

替他弄個假身份去上學是不難,可是這樣就得收養他耶,然後,又是沒完沒了的親情羈絆‧‧可是把他丟在大街,沒錢沒食物的,大概兩天就死了。

頭痛啊‧‧她揉著吱吱作響的太陽穴‧‧‧

他的眼淚,一滴滴落在湯裡頭‧‧好難吃的魚湯‧‧‧可是喝進肚子卻暖呼呼的,他低著頭,掩飾一臉的狼狽,「以後,我來煮飯吧?」

「你是笨蛋啊?你連站都站不直,還煮飯咧!」嫌湯難吃,還喝了個碗底朝天?呸~~這愛裝酷的小怪物

就這樣,孤月家又多了一個食客,身上傷口一痊癒,就被送去上學了─雖然他也不知道孤月用了什麼卑鄙手段替他弄來的證明文件,總而言之,他頂著孤月外甥─白銀的名義,光明正大去上學了。

名義上的阿姨老板─孤月小姐總叨唸著:只要是人,都要受正統國民教育才能在險惡的叢林社會裡存活下來,所以他乖乖的去上學,但那孤僻的個性始終沒能改正過來─在學校,總是獨來獨往、不愛交朋友,同學只知道他和阿姨一起住,其他的就是一片空白

這一大家子,雖然神秘卻過著異常低調的生活,一點兒也不像鄰居們印象中的有錢人模樣啊!

漸漸地他也發現,身邊一起生活的花鳥貓狗,甚至連阿姨老板都不是常人,而是道行非常高深的妖怪,不知為什麼他也一直保持著緘默,沒把這個天大的秘密告訴第二個人

那年,白銀十五歲,才剛學會自己的名字怎麼寫!

她瞇著眼睛打量著正在準備早餐的白銀,他的生命力強靭,沒多久已經適應了盤踞半身的植物,甚至一人一妖還相處的挺融洽,不仔細看,還以為那魔化的植物只是刺青啊‧‧‧

也難怪白銀的同學們私底下都咬著耳朵,說這個超齡的同學過去是混幫派的,還是某某知名黑幫老大的手下,校內的壞孩子不時找他挑釁幹架,每每都被他打趴,可是前撲後繼地來挑戰的卻愈來愈多,害白銀給校務主任召見了好幾次,最後能解脫的原因竟然是因為某次上體育課時,校務主任親眼看到了他身上華麗麗的刺青‧‧‧‧

聽說從那天起,白銀是某幫派份子的傳聞就甚囂塵上,再也沒有同學敢找他挑戰。

您說這是怎麼回事呢?

明明是個乖巧到有些刺眼的男孩子呀

她,不諱言的,一直在觀察這孩子身上細微的任何變化,害怕這回的實驗到頭還是一場空。

魔化的人類畢竟很難控制─在很久以前她曾經改造過一個,可惜徹底失敗了‧‧魔種牡丹十分具有侵略性,沒多久便佔據了宿主的軀殼,完全妖魔化的植物將人類當成主食,吃得好不開心,搞得人間一片腥風血雨的,最後還累得她親自出面解決這樁麻煩。

力大無比的妖魔異常頑劣,讓修為頗佳的她顯少動怒地用了金丹狐火,足足燒了七天七夜才將魔種燒成灰燼,從那天以後,溫室裡張牙舞爪的魔種們都順了毛,特別溫馴聽話,只消她眼一瞪,沒有妖魔膽敢再作怪,也因此人界渡過一段非常平順的歲月。

離上一回那隻寄生魔種的實驗已經又過了兩百年,這回‧‧她能培養出什麼品種的人類呢?

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奶油香,讓她瞬間有些失神

「‧‧你,很喜歡煮東西嘛!」切開的法國土司外皮酥脆裡頭鬆軟,簡直好吃到讓人忍不住想吃第二份哩,「以後想當廚師嗎?」

他向來酷酷的臉還是沒什麼表情,「燒焦的東西吃太多會得癌症,何況,我好不容易才恢復健康,不想死於食物中毒‧‧‧」

哼哼哼‧‧臭小子翅膀硬了,想飛啦?還學會跟他的救命恩人頂嘴了?

從那天起,白銀還當真做起她家的大廚來了,負責餵飽家裡的每一張嘴( 包括孤月老板、鳥群、貓狗和池塘裡的怪魚 )

每天他還是乖乖地去上學,看起來和一般的中學生差不多( 只是有些超齡 ) ,唯一讓孤月困擾的是:他總是會吸引其他想吞噬同類以增加妖力的小鬼來!

興許是寄生在他身上的魔種隱隱散發出令人垂涎的香氣,沒多久就招惹來討厭的蒼蠅蚊子─更煩人的是:怎麼趕也趕不走。

不管是在學校還是路上,總有不知死活的妖魔無視於他身上放的封印,想趁亂偷嚐一口她家小孩的鮮肉,可惜的很,她這狐妖十分護短呀~~自家的死孩子怎能讓外人欺負了去?所以情勢就變成:道行淺些的,被符印燒成焦炭是家常便飯的事,有些道行又兼具些膽子的呢‧‧就會被她這個主人逮住,親自抓來剝皮去骨,餵給她家的怪魚吃

她就不懂,明明這孩子身上沒三兩肉,這群小鬼就不怕嗑壞了牙,幹啥就能引來這堆不知死活的蟑螂螞蟻咧?還天天趕上門送死?這真是讓人徹底無言了呀~~~

好香啊~~戴著眼鏡的通車男聞著空氣中散發出來的味道,一對饑渴的眼珠在白銀身上打轉,他吞了吞口水,「這位同學‧‧請問你知道XX路怎麼走嗎?」

太好了,把這傻瓜吃進肚子的話,至少能增進幾十年的功力呢!

白銀訝異地望著眼鏡男,頭一回遇到問路問到流口水的人耶他指著右手邊的小路,「這條路就在那‧‧‧」

一隻手輕輕地按住通車男的肩膀,他回頭一瞧,整個人都腳底發冷了,「白銀,你的車來了,還不快上去?想遲到嗎?」

明明阿姨臉上掛著笑臉,為什麼他突然覺得渾身發冷啊?白銀默默上了公車,在孤月的目送下,公車慢慢駛離

肩上的細爪深深刺進他的血肉,他在狐妖的牽制下根本動彈不得呀~~~

「狐大仙,我都把他讓給你了‧‧」通車男哀號著,姑奶奶啊~~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,好不好先放開我呀?這手勁,根本是想置妖於死地嘛!

「讓?」

媚眼閃著波光,豔紅的唇微微一揚,那慵懶風情‧‧連小妖也被她騷得渾身酥軟,失去了妖魔該有的警覺心,以至於連她手心泛著青光的狐火都瞧不見了。

哼‧‧不頂多只是隻幾百年的小妖魔而已嗎?竟敢在她眼皮子底下使些不入流的小手段?

「這個島真是沒幾個人才吶‧‧」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,「這才幾年啊?連這種彆腳的妖怪都能隨隨便便就化為人身,真是太可悲了!」

之所以能從媚香的迷惑中清醒過來,全因她臉上那抹突兀的冷笑‧‧他打了個冷顫,天啊~~眼前站著的可是想置他於死地的敵人耶!

顧不得會曝露自己妖魔的身份,他撲向冷眼旁觀的狐狸大仙‧‧‧

蠢妖怪!

修長勻稱的長腿惡狠狠地踩住朝她揮來的綠色鐮刀,「想殺我?你這臭螳螂精還差了三千年啦!」

她無情地瞧著費了150年才化為人形的螳螂精,在熊熊的烈火燃燒下,沒多久便將慘叫連連的妖怪燒成一堆灰燼

後來,接二連三的蜈蚣精和蜘蛛女又自動來找死,被孤月不小心地製成昆蟲標本掛在走廊當擺飾品了,興許是聞見了同類的味道,前一陣子鬧騰的狀態稍為和緩了點,可惜偶爾還是有幾隻不怕死的妖魔出現

最糟的是:這房子太小,委實也沒多少空間可以擺些珍奇收藏呀‧‧‧‧

正如紗窗破了要找水電師傅修補、汽車壞了要找修車技師修理,想找出妖魔鬼怪為啥對她羽翼下的雛鳥如此感興趣,就非得找這島上的基層管理者探探口風不可。

而被孤月盯上的那個倒楣鬼就是土地公啦

這座海島的土地公美其名是管理者,其實比較像移民局的辦事員,舉凡:買屋賣屋、生病開刀、遷徙、安宅、被鬼壓、東西丟了、寵物走失,都可以去找土地公公問事。

而祂,幾乎有求必應,據說也是所有神明裡最不會擺架子、為難信眾的老好人

只是‧‧管的層面那麼廣,住的地方卻那麼破爛?!

「大仙今日降臨小神這兒,真是令小仙家宅蓬壁生輝呀~~

白鬍子的老公公紅光滿面地迎向前,笑咪咪地問候這個隱居在島上的狐妖大仙,傳說這位狐仙在早年曾經力戰群仙,英勇事蹟直到現在還在天界不斷被傳頌著,沒想到,卻是個年紀輕輕的秀氣ㄚ頭呀

只見孤月拿出一大盒綠豆糕和草莓大福、黑糖麻糬,放在老爺子面前,「聽說老爺子喜歡吃些甜品,就順手給你們帶了些‧‧」

福德捻著鬍子呵呵一笑,「大仙太客氣了,本該是小神先去拜訪您,您還帶了這麼多禮物來送我,真是不好意思了!」

祂對這個具有三千年道行卻沒能名列仙班的狐妖是十分好奇的,偏偏她向來低調,聽說她前陣子搬來這附近,本打算要找個時間去探望探望她,沒料到她倒是先上門了。

「就是啊‧‧」一旁笑臉迎人的土地婆婆已端來熱茶,「窮鄉僻壤的,也沒什麼好東西可以招待您,這是今年現採的碧螺春,請您先嚐嚐鮮‧‧」

孤月接過熱茶,燦亮的眼眸藏著笑意,她很少遇到這麼和善的神祇,連對一個妖怪說話都那麼客氣,「怎麼不找人修修房子?」

「大仙有所不知啊~~」福德嘆了一口氣,「現代的年輕人都不信神鬼這套了,哪還會來廟裡拜拜呢?咱們夫妻倆就湊合點住住就成了,只求能遮風避雨就可以了啦!」

隨便住住?

她還瞧過有些廟的神明金身都用純金打造的,整修一間小小廟宇而已嘛,又不是啥大事!

「改天我找幾個朋友來修吧!小工程不礙事,沒兩天就可以搬進來了‧‧‧」

福德夫妻喜上眉梢,連連道謝。

想不到傳聞中十分難搞的狐狸大仙,竟然會這麼熱心替祂們夫婦整修房子,這真是令人跌破眼鏡呀

又寒暄一陣,孤月終於問到正事,只見土地公皺起眉頭,「其實啊‧‧這孩子也算您的舊識,只不過現在投了胎,換了個樣貌,您沒能認出他罷了!」

舊識?( 全怪自己年少不懂事,得罪過太多人,仇人名單太長,一時之間還真想不起來是哪一個咧 )

在回程的路上,孤月一直想不透,千年前的宿世恩怨,原該隨著她的隱世而煙消雲散,可沒想到,老天爺竟然又換了個爛方法,將兩個曾經殺得你死我活的仇人給兜在一起了,這命運真是‧‧‧

深奧難解啊!

究竟是她欠了白銀?抑或是白銀找上她來償還這筆債?這筆舊帳,應該如何算起呀?

知道了前因後果,似乎好像也不能改變什麼,倒是知道了為啥一票妖魔鬼怪老追著白銀後頭跑了─他身體裡藏著天人的魂,那股甜味,自然而然地就把方圓百里內的妖魔全給引上門了。

也難怪‧‧他的身體能壓制住魔化的芍藥而不被妖化‧‧‧

孤月揉著劇痛的太陽穴,怎麼辦?她似乎把事情愈搞愈複雜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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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ysh0802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